【番外】静水流深之那年梧桐

七夕贺文奉上!
楼诚之间的故事,祝大家七夕快乐~~


作为明氏的继承人,明楼自小受到的就是精英教育,理所应当的,他顺应着留法的大潮,小小年纪便独自乘船去了法国,开始海外求学生涯。当他回到国内的时候,不过也堪堪称得上青年罢了。
论起明楼留法带来的影响,受到第一大冲击的便是明台,那种勤工俭学的日子着实吓着了这位小少爷,以至于他死活都不肯独自外出上学。
与之相反的则是明诚。
明诚是被明楼救回来的孩子,他从小就仰慕着明楼,法国求学的经历对他而言简直如天上的太阳一般光芒四射。所以,就在明楼留法后第一次回家时,小阿诚就鼓足了勇气,对家里说出了“我以后也要去法国读书”。
然后,阿诚果然去法国念书了,但是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的是,彼时明楼已经学成回国,并不长居法国了。

明诚在学校里多多少少算是个名人。
当时留法求学的亚洲人很多,有家里条件好的,也有衬衣穿三年都舍不得换的。明诚一看就是家里条件好的,因此甫一入学就有女同学瞄准了他。而且明诚会调香水——据说家里就有香水生意——兼之在花店打工,他身上总是若有若无散发着一点香气,也说不出是什么具体的味道,但很好闻。因此在女生里更加受欢迎了。
这样的状况,总会惹人嫉妒,不过倒是没有多少人敢惹他。
因为上一次惹他的人现在还瘸着腿走路呢,虽然明诚也挂了彩。
据说这个中国小子打起架来不要命。
总之,明诚的学校生活平静了。

教授们都知道明楼,那是个非常聪明、思维缜密的好学生,大家都对他推辞了留校机会感到惋惜。因此,当明楼回到学校的时候得到了热烈的欢迎。
“明,你终于想通了,要留在法国了吗?”教授问他。
明楼摇头道:“不,我只是来看看我弟弟。”
“你弟弟?他也在这里读书吗?”
“是的。”
这时,大家才知道,明诚是明楼的弟弟。
他们长得并不相像。
教授夸赞:“你弟弟也非常出色,他的化学学的尤其好,当然,他同样是一位有灵性的画家。”
“谢谢您的夸奖。”明楼露出笑容。
被叫到办公室的明诚见到了大哥,激动之情溢于言表。
年纪一大把的老教授掏出手绢擦眼泪:“多感人的兄弟之情啊。”

明楼确定明诚一切都好之后就离开了,他这次是带着任务过来的,并不能久留。
明诚心里颇为不舍,却也只能送大哥离开。
但生活还是发生了变化,明楼这次还带来了休病假的明台。说是休病假,其实是和人打架伤了胳膊,不肯去学校上课罢了。
明楼说好了将明台放在这里一个月,然后再把他带回国去。
这时候的明台正是上蹿下跳的皮猴子,一刻不得安静,相处两天后,明诚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哥临走时给了自己一个歉意的眼神。
“明台!你是不是亲了隔壁的小姑娘!”明诚抓住了在厨房里偷吃饼干的明台。
明台大声回答:“是!”
明诚觉得头很痛:“为什么要亲她?你不知道不能随便亲女孩子吗?”
明台依旧大声:“因为她长得特别可爱,我喜欢她!”
明诚给了明台一下。
明台用健康的一只胳膊捂头痛哼:“讨厌阿诚哥!大哥都可以亲女孩子,我为什么不行。”
“大哥亲女孩子?”
“对,就在来法国之前,我都看到了!”

学校里的女生们心碎了,因为一直都保持单身的明诚交了女朋友。
那是一个很有法国气质的女生,越看越迷人。
由于家里不时会有女性出现,明台招猫逗狗的时间少了很多,终于像是一个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小少爷了。
“达令,记得吃那些曲奇,放的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“我会的,谢谢你又做了点心。”
门口,明诚和女友道别。
长长的伞裙划出了弧线,温柔又妩媚,高跟鞋哒哒地踩出了动听的节奏。
明台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站在后面,赞叹道:“这就是书上说的‘风情’吧。”
明诚看着夏日骄阳中那同样鲜艳的背影,摸摸嘴角。
刚才,自己为什么要躲开那个亲吻呢?
然后,明诚又给了明台一下:“小孩子,瞎说什么。”
明台委屈地单手捂住头。

明楼提前几天回来了。
任务很顺利,明楼心情格外舒畅。
“哥哥。”明诚压抑着喜悦,却控制不了上扬的嘴角。
看看一脸兴奋的明诚,再看看乖巧样子的明台,明楼笑道:“我来住两天,不介意吧?”
明诚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。
房间有点小,而明台又坚持要睡在床上,明楼只好打了地铺。
“大哥,我和你一起睡地上吧。”明诚又抱来一个褥子。
见到明楼疑问的表情,明诚只好道:“明台睡觉太不老实,之前胳膊没好的时候还算注意,现在能睡的满床跑。”
明楼看看床上,果然,那小孩子已经睡的横过去了,睡衣还掀了起来,露出了肚皮。
给明台拉好睡衣,明楼帮着明诚铺褥子:“一起睡地上吧。”

明楼带着明台回国了,日子又恢复了正常。
明诚和他的女朋友在学校里出双入对,再也不会引起过多的注意了。
临近圣诞假期,明诚却被分手了。
“明,你很好,可你并不爱我。”女友认真的说,“你从不亲吻我,也不肯接受我的吻。”
明诚无言以对。
女友拥抱了他,亲吻了他的脸颊:“我要去找我的幸福,也希望你幸福。”
明诚一瞬间想到了明楼,只能回以前女友一个拥抱。
搭乘飞机回到祖国,明诚回去久违的家。
气氛并不算好。
因为大姐知道了大哥在和汪家的女儿接触。
明诚看着大哥被马鞭抽出的血痕,小心地上药。

明公馆的大厅里摆上了一个巨大的圣诞树,装饰了彩带和彩球,还挂上了大大的袜子——这是明台强烈要求的。
明镜缓和了态度,因为明楼正式同汪曼春分手了。
明台围着圣诞树欢天喜地,明楼在一旁的沙发上在看书,明镜安安静静地织围巾。
阿诚拿着画笔,把这一切都画了下来。
明楼看书累了,小心地站起来,避免伤口疼痛:“阿诚画的不错。”
阿诚脸色微红:“还在学呢。”
明楼拿过画笔,蘸了深色的颜料,要添到画布上。
阿诚忙阻止:“别!”
画笔已经落下。
效果还不错。

阿诚又要回法国去了,明楼开着车去送他。
离开明公馆的时候,阿诚看到了汪曼春,她似乎还在对明楼抱有期望。
“哥哥,她……”
“别看。”
“哦。”
一路无话。
上飞机之前,阿诚拉着行李,犹犹豫豫地看着明楼。
明楼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:“怎么了?”
“哥哥喜欢她?”
“已经是以前的事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还有要问的?”
阿诚攥紧了拳头,又松开,又攥紧。
“哥哥,我,我……
喜欢你。”
阿诚提着行李,快速跑去登机了。

明楼开始接触一些重要的任务。
东北,华北,江苏,湖南……走过的地方越多,明楼的心里就越沉重。
甚至,明楼开始接触到更广阔的战线,各种各样的理念像是一股股飓风,席卷了明楼深沉的心底,带出一片片残渣。
但不论这些任务如何,接触到的事物怎样,每当想起阿诚的时候,明楼的心总是清澈而干净的。
“想谁呢?小情人儿?”搭档王天风叼着牙签,一脸惹人嫌。
明楼顺手抄起文件打在他脸上,成功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出现裂隙,随即暴跳如雷。
明楼乐得看他如此:“你管我想谁。”
“笑的不怀好意,真为你惦记的人感到惋惜。”
“劳您费心了。”
王天风看看明楼一副大爷样,认命地捡起地上散乱的文件:“我不管你想谁呢,你先想好,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。”
明楼目光深沉,半晌开口道:“绝对可以。”

明楼再次来到法国,已经是第二年的秋天了。
大大小小的梧桐叶子纷纷落下,阿诚的住所周围已经全部都变成了金黄色。
再次看到阿诚,明楼惊觉这孩子的成长。
“哥哥,喝茶,是我自己制的花茶。”阿诚似是沉稳了不少。
明楼坐在铺着雅致沙发巾的沙发上,看四周多出来的各色适宜的装饰,喝了一口茶:“不错,很有生活情调。”
阿诚笑了,依稀还有些幼时腼腆的样子。
这时节还不算凉,阳光也温暖,窗口的纱帘舞动着,明诚主动聊着学习、生活和工作,聊到了大姐,聊到了明台,聊到了那些熟悉的教授。
唯独没有聊那天机场的分离。
明楼叹气,只得站起来,走到阿诚身边去:“阿诚,你还好吗?”
阿诚愣了下,说:“当然好,能吃能睡,个子长高了七公分呢。”
明楼伸手,拉阿诚站起来,然后摸摸他的头顶——或许是小时候受了虐待,以致发育较慢,阿诚依然还比自己矮一些。
“阿诚,你是认真的吗?”
两人目光接触,明诚忍不住移开了眼睛。
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。这不是好的选择,我也明白的,哥哥,我已经……”
“阿诚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当真了。”
像是汹涌的海水扑打着礁石,惊天动地地飞溅出一片水雾,阿诚眼前朦胧不清。
“阿诚,这么久了我一直没来见你,但每一次和你通信,都让我越发想抓住你。但那时我还没准备好。我想了很多,想到了过去,想到了未来,想到如果没有你会怎么样。阿诚,说来荒诞,但我想,你是不同的。现在,我准备好了,我来找你了。我从没畏惧过什么,只要坚定了目标,就会一直走下去,不论是荆棘还是泥沼。所以,告诉我,你是认真的吗?”
阿诚条件反射般瞬间回答:“是。”
“那就好,我也是。”
阳光刺透了乌云,汹涌的海水变得平静,显出一片动人心魄的蔚蓝。
“哥哥,我……”
明楼轻轻点住阿诚的嘴唇,摇摇头:“这次让我先说。”
“我喜欢你,阿诚。”

阿诚笑的甜甜的,再没有那副故意装出来的沉稳,蹦跳着踩在一地的梧桐叶上,“咔嚓咔嚓”的声音挠的人心里痒痒的。
“哥哥,哥哥!”阿诚一叠声地喊着,头发和风衣下摆都飞舞起来,清清爽爽的,在阳光下似乎是要飞起来一样。
明楼笑了,伸出手拉住他。
阿诚瞪圆了眼睛,随即咧开嘴,笑眯了眼。
“阿诚,慢些。”
阿诚便老实地走起来,却时不时跳一下,心情好极了。
“哥哥,你再说一遍好不好?”
“不说了。”
“说一遍吧?再说一遍!”
“阿诚……”
“哥哥~”阿诚蹙着眉头,略带恳求,这难得撒娇的样子极其少见。
明楼心里似是被羽毛挠了一下,忍不住说道:“阿诚,我喜欢你。”
阿诚一下子抱紧明楼,随即大步跳了出去,“啊——啊——”地喊着,在长街上使劲奔跑,跑远了又折返跑回来,脸颊通红,喘着粗气:“哥哥!我也喜欢你!好喜欢你!好喜欢!”
明楼感受到自己猛烈的心跳,抑制不住地搂住了阿诚,印上了一个吻。
微凉,柔软。
阿诚睫毛颤抖,小心地屏住了呼吸。
满地金黄的梧桐叶,灿烂夺目。

28 Aug 2017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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